131章我很挑剔(基礎+粉600)
上一章情節有修改,請看得比較早(晚上12半之前)的童鞋移步再去看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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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長揚從書房裡出來時已是半夜時分,他無心睡眠,索性就在院子里打拳,一直打到身上出汗,天邊微亮,他才就著井裡的涼水擦了身,進屋去睡。
不過才睡了一個多時辰,就被窗外低低的說話聲吵醒,卻是他房裡伺候的小廝有源在低聲和鄔三說他天亮才睡,鄔三在問有源可知道是何原因。
蔣長揚翻身坐起,叫道:「鄔三,你進來。」
鄔三挑簾進來,見他還坐在床上,人也不是那麼快活精神,不由微微詫異,卻不開口相問,只笑道:「公子,適才白夫人那邊傳話過來,說是要去芳園,讓派個人引路。小的因為不知何娘子是否事先有準備,便先使人去何娘子那裡傳了信。」
蔣長揚道:「怎麼回的話?」
「何娘子使了封大娘過來接人,白夫人、十七娘領了潘小公子已然收拾整齊,吃了早飯就要走。」
蔣長揚皺了皺眉:「怎只是他們三個?其他人呢?我是說,何娘子沒順便邀請潘世子?」她昨日不是還說和他還是朋友么?怎地今日就只請白夫人她們,把他給排除在外了?
其實是想問怎麼沒請你吧?鄔三偷覷著他的臉色,道:「何娘子怎會做這樣失禮的事?自是都請了的。只是潘世子還沒起身,白夫人也沒讓喊他。小的想著潘世子在,您也少不得要留下陪他,便沒讓人來喊您。可要小的去將潘世子叫起?」
「不必了,興許她們幾個女子有私密話要說,我們跟了去倒是沒眼色。」蔣長揚的神色略鬆了一松,下床穿衣:「你領幾個人,親自送白夫人她們過去。」
鄔三道:「您不再睡會兒么?今日左右無事。」
蔣長揚一邊穿靴子一邊道:「左右睡不著,我不如把手裡的事情先處理一下。讓有源進來伺候我盥洗。」
鄔三應了,卻不出去,而是親手打了水來,將帕子擰了遞到蔣長揚手裡。蔣長揚看了他一眼,默不作聲地接了帕子。
鄔三待他洗漱完畢,方道:「公子手上的事情其實都不急,可以緩緩。倒是小的聽幾個莊戶小子說,此地往東前行十里,有片山林,兔子野雞都肥著呢,公子爺不如與潘世子一起去獵兩隻來,剛好可以趕上芳園的晚飯,也正好接白夫人她們回來。」
蔣長揚沉默片刻,道:「也好,你去安排。」
鄔三本想問他那封信還要不要發出去,靜立片刻,又改變了主意,轉身自去安排其他事情。
蔣長揚抓起一本書來翻了兩頁,又煩躁地將書放回了原處,起身去了鷹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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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荷和牡丹講述秦三娘的事情:「去了通善坊,並沒有找到顏八郎,連房子都給賣了。盧五公子使人多方打聽,才知道一個月以前顏八郎新近娶的妻子與人私通,他又休了妻,之後在平康里與人酒後爭風,殺了人,當場就被拿住了,如今正在牢里羈著等死呢。出了這種事,他家中老父覺得無顏見人,便將房子賣了,全家都搬去了外地,顏八郎如今在牢里,連探望的人都沒有一個。」
牡丹吸了一口冷氣:「那秦三娘呢?有沒有問到她的消息?」
雨荷道:「有街坊說半月前曾經在西市的珠寶鋪子門口看到過她,說當時她和她的丫鬟穿著綾羅綢緞,騎著高頭大馬,帶著五六個身高體壯的侍從,出手也極為闊綽,不知是交了什麼好運。那街坊本想上前去打招呼,但秦三娘的侍從根本不許她靠近,又凶又惡。現在大家都在傳秦三娘因禍得福,說要不是顏八郎當初休棄了她,她還交不上現在的好運,還有人羨慕她呢。盧五公子擔憂得很,另尋邸店住了下來,又去請託了老爺,打算花大價錢打聽她的消息,就生怕她是被什麼歹人給騙了去,再不能回頭。」
牡丹一時無言。她倒不認為秦三娘會是被什麼歹人給騙了去,結合顏家倒的霉,她猜這大概是秦三娘的報復。出手的人有計劃,有目的,還有權勢,而秦三娘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她自己,美貌就是她的武器,至於能不能回頭,只怕根本就不在秦三娘的考慮範圍內。
傾盡所有去報復這樣一個男人,值得還是值不得?牡丹沒有經歷過秦三娘的那些事情,也無法體會秦三娘的心情和決心,但她想,她也許會恨,也會想要報復,但她是不會為了這種男人這種事再搭進自己一生的。
不同的人面臨同樣的事情往往有不同的選擇,牡丹也無從去評價秦三娘到底做得對還是不對,她只希望秦三娘這次遇到的這個人能對秦三娘好一點,不至於再如顏八郎那般對待秦三娘。
雨荷沒有見過秦三娘,秦三娘對於雨荷來說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,和牡丹彙報完畢後她就將秦三娘給丟在了腦後,轉而興緻勃勃地問起牡丹來:「丹娘,蔣家的園子建得好么?」
恕兒忙笑道:「就是在湖裡築了個高台,種了好些竹子,引水上去再流下來,其他也沒什麼稀罕的,也沒咱們芳園漂亮,更沒咱們芳園大。」邊說邊偷偷朝雨荷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快別問了。
牡丹淡淡地道:「人家又不靠園子賺錢,只是建給自己看,當然用不著多大。而且他家周圍的田地多著呢,不似咱們除了這個園子以外就什麼都沒有,怎能相比?」
雨荷很敏感地意識到大概是昨日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,便朝恕兒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跟著自己出去說悄悄話。牡丹慣常曉得她幾人的脾性,認得一定是要說昨日的事情,也不管她二人,由得她二人去背後嘀咕,自家繼續埋頭清算賬冊。
剛把這個月的開銷看完,還沒來得及統算數字,寬兒就進來稟告:「丹娘,白夫人她們已經到了大門口。」
「去把英娘和榮娘找來,馬上跟我出去接人。」牡丹趕緊整理了衣服頭髮,起身往外走。林媽媽低聲問寬兒:「都來了些什麼人?那姓劉的沒跟了來吧?」
寬兒道:「沒來。就是白夫人、吳娘子和那位小公子。」
林媽媽鬆了口氣:「這樣就好。我先前還真怕他跟了來。」
牡丹笑道:「媽媽擔心什麼?他若真這般不要臉果然跟了來,也不可能就不讓他進門。將來芳園是開門做生意的,若是有人包了園子請客,其中就有他,難道就不包了?他自來他的,咱們只管把他當作是阿貓阿狗一般就好。」
林媽媽見牡丹說得沒事兒一般,又想起昨日回來後恕兒和她說的那些事,不由又暗暗嘆了口氣。果然又是高攀了么?她可憐的丹娘。還是找個靠譜點的好,那日那個盧五郎看著就不錯,家裡也富有,揚州又遠,水土也養人,就是不知可曾婚配了?得找雨荷來仔細問問,若是人不錯,就要趕緊去和夫人說,早下手為強。就是盧五郎不行,這盧家必然也會有許多出眾的子弟。三條腿的蛤蟆難找,兩條腿的男人可到處都是,還愁丹娘嫁不出去?
林媽媽想到這裡,心情又好起來,笑眯眯地看著牡丹道:「丹娘說得好,阿貓阿狗他都不如,只把他當做是路旁的牛屎一樣。」
牡丹並不知道林媽媽片刻之間又替她做了兩個打算,見林媽媽從昨日的愁雲慘霧到現在明顯心情好轉,便也跟著輕鬆起來:「不相干的人,媽媽愛把他當成什麼就當成什麼。」
須臾,英娘和榮娘也到了,幾人說笑著出去,遠遠就看見封大娘引了白夫人與吳惜蓮進來,白夫人、吳惜蓮都是一副東張西望的樣子,不時還停下腳步詢問封大娘幾句。
牡丹有些緊張。縱然這芳園是經過福緣和尚之手設計出來的,但卻沒有經過白夫人這類型的世家女子們的評判。而這些世家女子們的喜惡風評往往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,很大程度上左右著世人。就像很多人以為,從宮中流傳出來的風尚一定就是最時尚最高雅最好的,哪怕它其實丑得一塌糊塗,也會得到熱烈追捧。就算有人持相反意見也不敢明目張胆地說出來,只因怕別人笑自己沒文化,沒眼光。在她心目中芳園固然是那最好的孩子,但就不知道是否能入白夫人和吳惜蓮的眼。
牡丹快步上前,與白夫人和吳惜蓮見過禮後,又將英娘和榮娘介紹給她們認識後,試探道:「我這園子粗陋,只怕入不得你們的眼,讓你們見笑。」
吳惜蓮今日見了牡丹微微有些不自在,聽她提起園子,趕緊笑道:「哪裡的話,雖然只是才大概成型,我卻覺得很有神韻,也極雅緻。水流蜿蜒,亭台樓閣倒也不必說了,這些石頭可真是少見,更別說你那些珍稀牡丹。待到兩三年之後,草木豐茂,必成名園」
牡丹能感受到她傳遞過來的善意和求和之意,便也笑道:「一直就擔心不能入你們的眼,聽你這樣一說,我這顆心總算是放下去一多半了。也別光說好的,提點意見,趁著工匠還在,也好及時補救。」
白夫人笑道:「她把我要說的都說光了,這園子真不錯。你就別擔心了,等著財源滾滾吧。」
吳惜蓮眼神有些古怪地看向白夫人,財源滾滾這樣俗的話都能從白夫人口裡說出來……但她的嘴卻不由自主地道:「嗯,阿馨說得對,丹娘你就別擔心了。」
白夫人讚許地看了她一眼,笑道:「丹娘,你不妨引著我們走走看看,只怕以後人多了,就沒今日這般清凈了呢。」
得到她們的肯定,牡丹的興緻高起來:「如果你們來,我專為你們關一日門,只招待你們又如何?」
吳惜蓮今日與昨日很有些不同,待英娘和榮娘很是親切,引得牡丹幾次懷疑她是不是吃錯了葯。但她對英娘和榮娘好,總比她傲慢討人嫌的好,因此牡丹在言辭中也就對她更加客氣溫和。
主人殷勤,客人討好,又都是年輕女子,氣氛比之昨日不知好了多少。一行人一直在園子里繞了將近半個多時辰,方才去了擷芳亭喝茶說話玩耍。
話說到一半,潘璟睡著了,牡丹引了白夫人去客房,留下榮娘和英娘陪伴吳惜蓮。白夫人安置妥當潘璟,拉了牡丹在一旁坐下,屏退下人,道:「丹娘,阿蓮要我替她向你賠禮道歉。她說她錯怪了你,請你別和她計較。她這個人自小被人捧慣了,養成了個直脾氣,想到什麼就說什麼,其實也沒什麼惡意,也不是壞人。她不好意思說,叫我替她說。」
難怪得吳惜蓮今日那樣子,被追著發誓的時候她很討厭,但知道賠禮道歉還不算太差。牡丹笑道:「她是你的朋友呢,怎會是什麼壞人?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傲慢無禮,但也沒覺得她有什麼惡意。既然她道歉,我自然不會再生氣。」
白夫人笑道:「就知道你不會太計較。她當時是想著,十九娘是她的族妹,感情自來極好。她不知道這事也就算了,既然知道了,自然該要個說法,不然就是對不起十九娘,害了十九娘,卻沒想到會傷到你。你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,威脅要潑她一臉的水,反倒叫她清醒過來,覺得是她自己理虧,上了劉暢的當。她和我說,你好凶,凶死了。」
牡丹笑道:「我可不是威脅她,她逼急了我真敢的。」
白夫人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,笑道:「我也和她說你絕對不是威脅她,你沒看她今天和你說話都有點小心翼翼的,隨時看你眼色?對了,劉暢昨夜就走了,我聽潘蓉說,他被蔣成風打了兩拳。他又對你做什麼了?」
牡丹的心情微微有些沉重,沉默片刻方將秋實說的話說給白夫人聽。
「這劉子舒實在是太過可惡,他就見不得你好。」白夫人輕輕握了握牡丹的手,皺著眉頭道:「但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,關鍵是你怎麼想?」
牡丹沉聲道:「我和他遠遠還沒到那個地步。」他那日固然對她說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能做主,但他們畢竟並沒有挑明,更何況,此一時彼一時。那時王夫人雖與朱國公和離多年,但並沒有另外婚配,這個兒子跟著獨居的母親盡孝也說得過去,蔣長揚想娶誰,大概是真能做主的。可現在王夫人馬上就要嫁給別人,朱國公肯定不會再允許他跟著王夫人,任由王夫人安排。但母子情份深厚,遠遠不是這個父親能比的,要想拉住蔣長揚,承爵倒不一定,但干涉他的婚事卻是完全可能的。
白夫人嘆了口氣,道:「其實這種事情關鍵看男人。比如當年的汾王妃與汾王,如果他果真有意,而且有能力不叫你受委屈,何樂而不為?蔣長揚是個很好的婚配對象,他能護得住你。」
「難道崔夫人剛去,又換個朱國公么?」牡丹苦笑道:「這種事情要講究緣分的,咱們不提了。」
白夫人愣住,好一歇才伸手摸了摸牡丹的頭髮。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心,如果蔣長揚果然有意,她一定要竭盡全力促成此事。她卻不知道,潘蓉在後面給了牡丹重重一擊。
牡丹一看白夫人那樣子就覺得好笑,怎麼從昨日起就個個都用這種眼神看她?彷彿她就是個小可憐蟲。她將白夫人的手拉下來,笑道:「阿馨,其實我很挑剔的。我要他護著我,尊重我,不干涉我,不納妾,不許在外面亂來,還要對我的家人和朋友好。能滿足我這個條件的男人估計真不多,他現在看著是好,但不定根本不能滿足這些條件,要真到了那個地步,只怕我一開口就給我嚇跑了。我還是先看看,說不定會遇到我說的這種人。」
白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:「算了,那我就不勸你了,免得害你錯過這種絕世好男人。這裡由碾玉和乳娘看著就好,咱們還是趕緊往前頭去,省得阿蓮又在那裡猜我們是不是故意冷落她。」
二人走至擷芳亭,但見吳惜蓮與榮娘、英娘正坐著玩樗蒲,雨荷領了寬兒、恕兒在一旁伺候,甩甩在一旁啃樹枝,怪叫,吳惜蓮的侍女正與阿桃和英娘、榮娘的小丫鬟在亭下鬥草,熱鬧得很。
吳惜蓮抬起頭,略帶羞意地看著牡丹微微一笑,牡丹便挨著她坐下:「現在誰贏了?」
榮娘得意洋洋地道:「是我贏了。」
吳惜蓮將手裡的矢一拋,道:「你們來,我輸得最慘了,得轉轉運才行。」
牡丹與白夫人剛加入戰團不久,阿桃就雙眼發光地進來道:「蔣公子領了一位公子爺,提著好些野物,帶著一對雪白的獵鷹來了奴婢聽工匠們說,那鷹是白兔鷹現下一大群人在外面圍著看那鷹呢。」
榮娘和英娘一聽,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:「在哪裡?」
「他們去打獵了么?」牡丹詫異地看向白夫人,白夫人也有些詫異:「我們出門時潘蓉還睡著呢。這附近什麼地方能打獵?」
阿桃笑道:「夫人有所不知,這裡往前行將近十里路,有片山林,什麼大的野物是沒有,但野兔和野雞什麼的都是極多得的。奴婢適才見蔣公子他們拿來的多數還是野兔和野雞,多半是去了那裡。」
吳惜蓮笑道:「走,咱們也去瞧瞧。」
牡丹起身道:「你們去看,我去廚房裡安排一下晚飯。我這裡沒有一次招待過這麼多貴客,有些不放心呢。」
白夫人看了她一眼,沒有勉強她,領了其他人出去。牡丹倒也不是想特意避開蔣長揚,但如她所說,剛去了一個崔夫人,她不想再來個朱國公。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,在她沒有確定應該怎麼對待蔣長揚之前,盡量減少與他的接觸是最妥當的。
蔣長揚和潘蓉今日所獲甚豐,但相比較他們拿回來的那堆野兔和野雞、野鴨子外,眾人對那對雪羽紫目金腳的白兔鷹更感興趣,潘蓉得意洋洋地炫耀介紹,彷彿那對鷹是他自己的一般。蔣長揚這個主人倒被擠到抱著手一旁看熱鬧,他心不在焉地看著眾人,覺得無聊之極。
忽見封大娘出來趕人:「小娘子們都要來看呢,大傢伙兒該做什麼都去做。」眾工匠一鬨而散,蔣長揚只覺得心口突然一緊,忍不住就抬眼朝門那兒看過去。
但見白夫人、吳惜蓮、榮娘、英娘等人依次而出,每看到出來一個人,他的心都忍不住跳一下,但最後終是失望,直到最後一個丫鬟走出來,也沒看見牡丹的身影。客人來了,她倒避到一旁去么?難道還打算就這樣慢慢和他撇清了?蔣長揚突然非常生氣,只覺得從昨夜起就一直聚集在心中的忐忑不安不確定,不舒服全都攪在了一起,讓他恨不得立即爆發出來。
他衝動地問在一旁踮著腳看熱鬧的阿桃:「你家娘子呢?」
阿桃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兩隻美麗的鷹身上,也沒看到底是誰問她話,頭也不回地道:「去廚房安排晚飯了。」
蔣長揚四下掃了一眼,但見眾人都在看熱鬧,潘蓉在忙著顯擺,沒人注意他,便轉身朝著印象中芳園廚房的大體位置走去。走了兩步,又回過頭來撿了兩隻活野雞提在手上,方才昂首挺胸地離開。
牡丹在廚房看過周八娘準備的飯菜,覺得還算滿意,算著前面大概差不多了,她此時去正好露個臉,盡主人的責任和義務,將新來的兩位客人一起請了後面喝茶玩耍等晚飯。便帶了雨荷出了廚房,順著碎石小道往前面去。
二人繞過一塊太湖石,雨荷指著前面道:「丹娘,您看那不是蔣公子么?他這是要往哪裡去?」
牡丹抬眼一瞧,果見蔣長揚提著兩隻尾巴極長的野雞,大步流星地走過來,嘴唇緊緊抿著,臉色很是不好看。轉眼他就看到了她,他停了下來,皺著眉頭看著她,緊緊抿著嘴,沒有如同往日那般對著她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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